小说三岔口结局是什么

深夜寒冬,诧寂之美!

所谓诧寂之美,就是枯山水,就是洒金屏风前一只稀疏的小松,就是一片洁白的沙地上,轻轻飘落下一朵花瓣……

这美都是有节制的,是有残缺的。并非欣欣向荣而趋向于寂寥寒蝉,就像是此时站在大厨房里,准备汤药的米米阿姨。

大厨房里空落落的。夜深了,此时,阿金姐已经去洗澡了。所有的厨具案板都已被规制的清清爽爽,洁白的料理台上空无一物。一个独立微蓝的火苗线,一只棕色的陶罐小药锅,轻轻的加热,苦涩的液体渐渐升温。

这剂中药是昨天白天,米米阿姨熬出来的。方子是一位苏州的老中医给开的。各种药材被分门别类的放在一个个棕色的小袋子里,再把它们一份一份的倒进大药锅中,慢火熬煮,熬煮到最后,浓缩成一大碗,之后再分成三小杯,放在冰箱里。

每一天拿出其中的一杯,再放在药锅上二次加热,之后,澄去杂质,篦出药汁。倒在一个豆绿的日式方樽朱口杯里,再配上一只刻花玻璃的水杯,里面放的是温润的清水。

两样东西备好了。米米拿出一只黄柏木托盘,把这两个杯子轻轻地放在小圆托盘上,之后又配了一只洁白的口巾,就这样,在一片寂静的深夜里。

药熬好了。

接下来的任务就令米米阿姨怵头了。楼上小太太的哭声呜呜咽咽,如泉水一般,既不是宏大的波涛,可也没有枯竭的迹象……

一直就这样连绵不断的,在那里绕梁三日。

“这说明他们还在打呀。”

唉!这辈子也没有经历过家庭武斗的米米,如今就要在这深夜里,亲赴战场,感受风暴!

这种强烈的尴尬不适与心慌恐惧,让米米感觉到非常窒息。但是没法子,这是指定给她的一份工作呀!

据说这次小太太看的老中医,是很有名的。是先生特地带着小太太亲赴苏州,才得以拜见到的。而这中间又需要有人牵线搭桥。虽然先生的妻子文英太太,就来自于一个中医世家,她的外祖父是民国的一位大医。但是很显然,先生是不可能去求文英太太,让她引见小莉莉看病的。

所以大灰狼先生另辟蹊径,托了一位商界的好友,这才得以引荐医缘。而对这些开来的药,大灰狼非常重视,他曾经认真的对米米阿姨说:“每天按时按剂熬出来,给小太太送去,早晚各一次,不要忘了,我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!”

这显然是对米米阿姨的一种信任。要说熬药,别说是熬一剂,就算是熬个百八十剂,米米也不会推辞。但问题是,要哄小太太把这些药吃下去,就太费劲了。很多药都被她悄悄倒掉了,为此,米米也很犯愁,但她又不得不为小太太掩饰着。

而如今,比这更倒霉的差事又降临了。在这对鸡叨狗咬的夫妻,酣战正欢之时,她还得亲赴战场,夜探雷区。

唉哟哟,没得命勒!


米米在心里抱怨着,咒骂着。但是脚下却不能停。她端着药走出了大厨房,绕到客厅,就这样皱着眉,捂着心,提着气,壮着胆,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楼梯……

大宅二楼的布局,米米是烂熟于心的。因为她每天都要去那里工作呀。但此时她的步伐却格外小心,仿佛生怕一个不慎趟了地雷一般。她先是爬上了二楼的小客厅,然后蹑手蹑脚的,贴着过道往前走,往前走……

不远处,一束光打在了她的眼前,那是先生和小太太的主卧。

此时,卧室里光线很暗淡。主灯没有打开,只有小太太那边的床头灯还亮着。偌大的房间里灯火微弱。米米在门前轻轻的咳了一下,表示自己要进去,随后她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:“小太太,我来给你送药来了。”

随着话音的跌落,从屋里走出一个人。是大灰狼先生。

他微皱了一下眉头,对身后的小太太说:“快把药喝了。睡觉,你今天发够了疯了!”

此时的米米真想把自己的手臂伸长8米,以便于做个机器手臂传送带,把这药给小太太送去,但显然她没有那个本事,她又不是变形金刚。

于是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,走到小太太的床边,才真正清楚地看到,原来那水绿的锦被之下,居然俯着一个纸片似的身躯。米米并没有看到小太太的脸,因为她正趴在枕头上哭呢。

硕大的鸭绒枕头把她的脸,全都淹没了。只听到些许呜咽的哭声,就像是寒风里,那种关不结实的窗棱,窗纸已经残破了,风吹过来,发出琐碎细微的声响。让人听了,心里挺难受的……

这本来应当是一副“枯梅映寒鸦”的苍凉之境,一 个妙龄的少女,在锦被罗琦之间,失声痛哭。

樱桃木的国王四柱欧式大床上,堆满了各种引枕靠背,有的是缎面的,有的是蕾丝的,有的绣着折枝花草,有的甚至点缀着细小的珍珠,但在这锦绣丛中,却传来了一曲红颜的悲歌,这应当是红楼梦里出现的某一个的场景吧。

于大繁华之中的落寞,于大富贵之中的飘零。

但是,可是。怎么回事?

这里有一个大漏洞哎。服道组有一个重大疏忽。穿帮了。仿佛是在八七版红楼梦中,赫然出现了一个二次元的哆啦A梦。

是的。串台了!

在这一片华服红颜,锦绣深闺的画面中,一对萌萌哒毛茸茸的小猫耳朵,从被子冒了出来!

原来那是小太太的束发带,这位哭的花容失色的悲情少女,穿着一件白缎睡衣。脑袋上还带了个毛茸茸的虎皮猫耳发带,以束起自己额前的头发,可能是为了卸妆方便吧。反正在这个场景里,这对小猫耳朵,就那样违和的出现了,在那里哆哆嗦嗦的颤抖着,看得米米直晃神。

很快,小猫耳朵的主人发话了。

“我不吃药。你打我。你一边打我,一边还让我吃药。我都不想活了。还吃什么药。”

说完这话,那对小猫耳朵又颤抖起来了。

正在往外走的大灰狼听了这话,立刻又折返过来。迈着大长腿,没有几步就跑到了床边。他伸手把小太太的身子翻了过来,然后又用他那两只有力的胳膊,把她像拎着小猫一样戳了起来,并恶狠狠的对她说:

“你就是明天死,今天也得把药给我喝了。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。你成天作妖。我缺过你什么,你跟我这这吊腰子!

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忙,我现在的工作压力有多大,我发现你越大越不懂事了。”

“是我不懂事,还是你欺人太甚?你从北京回来之后就开始对我冷暴力,接着就是跑出去鬼混,你每次回来都是这样,那你还回来干嘛?”

“我回北京做什么,你不知道吗?还要我跟你说多少遍?”

正当先生还想继续说话的时候,就在这时,电话铃响了。看来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电话。先生听到了这个铃声之后,就打住了话头。他转过身去,走到大门一侧的梳妆台边,拿起了手机,看了看号码,之后,深深地吸了一口气:

“陈主任您好,您好,这么晚了。哦,您说。您说。我知道。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您大力促成的。我明白。我也想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,对领导给予我们的大力支持,我们一直深表感谢。对。对。”

大灰狼在一瞬间换了一副面孔,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扭曲的微笑,他站在那里,叉着腰,拿着电话客套的寒暄着,但是随着话题的深入,他的语气却越来越凝重了……

“领导们的苦心,我们也理解,但我们有我们的困难。我们在每个地区,有每个地区的方案,恕我直言,我们不能用一种方式来解决所有的问题。

市场情况不一样呀!这里不存在什么对哪里更有感情之类的话。 在商言商,我们不得不这样。我们今年的最重要的问题还是资金问题,我们没有您想象的那么自如,没有那么饱满的工作量,现在我们身上的绳索太多了,我们有十几处项目都处在危险的边缘,我现在是拆东墙补西墙。如果您把这两个项目捆绑在一起,那么哪样也做不了了。我们就是拿了那块地,也没有资金去启动啊。我们现在每一个项目都必须有一套清晰的脉络,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,您知道我们已经重组改制了。”

大灰狼说着这话的时候,脸对着墙面。显然在他的意识里,这是工作话题,不应当在卧室这么旖旎的环境里完成,但这个工作电话打起来很艰难。大灰狼站在梳妆台边斟酌着每一个字,和对方在电话里据理力争。

接下来就是一段很长的停顿,显然是对方在讲话,大灰狼一只手举着电话,一只手摘下了自己的白金眼镜,把它随手扔在了梳妆台上。这不符合他平日里的生活习惯,显然,此时他的情绪已经很烦躁了。但是却无法从语言中发泄出来。

他用腾出来的那只手,狠狠地戳着自己的太阳,低着头,把一个很难受的姿势保持了好长时间。他在听对方的谈话,在其间,穿插了很多低姿态的语句。但对方的态度很强硬……

而在此时,小狐狸莉莉也油尽灯枯了。

闹了一晚上,她也没有什么力气了。药,她是不想喝了,于是她对米米说:“你下去吧。”

米米听着这话,如获大赦。她放下了托盘就准备往外走,谁知还没走出两步,小太太莉莉又发话了:“你回来,把这药拿走。”

听到这句话米米为难了,她实在是想让小太太把药赶紧喝了,哪怕是倒了,也别让她拿走啊,因为那样大灰狼又要不依不饶了。

可米米阿姨也实在是不想立在这里了,这个场景让她太难受了。于是她把心一横,思量着:“哼,你们两个人怎么打都行?反正你们都是领导,谁发话我都得听,让我拿走就拿走,但愿能够蒙混过关!”

于是,米米悄悄的拿起药碗放在托盘上,低着头就要向外跑,谁知她刚走出三五步的距离,也就是刚绕过了大床,还没走到门口,突然大灰狼先生的电话断了。

对方断的很突然,显然大灰狼也没有想到,他看了一眼手机,随后骂了一声:

呲那!

再之后,他就把手机咣当一下子扔到了梳妆台上了。他转过身来对小太太说:药喝了吗?

小莉莉坐在床上,手里摆弄着自己睡衣的花边,幽幽的说道:“我不想喝,我这两天不舒服,还在吃新冠的药呢,这会儿还喝什么汤药?”

“这是给你补身体的药,应当不冲突。”大灰狼的语气放缓了些,他转过身来叉着腰站在那里,冲着小太太说。

小太太似有似无的哼了一声,随后屋子里便陷入了沉寂。

此时,大灰狼与小太太都像雕塑一样,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对方?

他们俩人心中都有千言万语,但谁也不愿意先开口。就这样寂静的对决着。沉默既是一种僵持,也是一种态度。大灰狼的胸口在起伏着。小太太的睫毛也在微微颤动……

可问题是,在这个空间里,还有另一个存在呢!

此时同处一室的另一个人,却觉得万分痛苦尴尬不已,她就是米米阿姨。

怎么办?

大灰狼把自己出门的路给堵住了,他就那样站在那里,昏暗的灯光下,大灰狼那一米八五的高大身材,两条大长腿立着,再加上两个长胳膊插着腰,像一个大写的人字,矗立在门口。

他站在卧室的大门处,瓷瓷实实的堵住出门的道路,这是什么情况?他们两个在谈判吗?

那我这药是往上送,还是往下撤?米米此时手心都出汗了,她端着药盘在那里左看右看。

可是这二位演员谁也不着急了,他们回到了默片时代。接下来是一大片留白。随后过了一会儿,先生低声的来了一句:

“莉莉。你也心疼心疼我!你心疼心疼我的一片苦心。我成天连轴转,支撑着这个家,我容易吗?

你现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你要创业,我给你建工作室。你要打牌,我陪着你组牌局。你要买什么东西,我二话不说。你还要我怎么样?天底下还有像我这样的男人,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吗?”

大灰狼先生叉着腰,在那里狂飙苦情戏,最后那几句话,那几个字,几乎都带着哭腔了。

而小莉莉呢,她坐在那里,低着头摆弄着衣襟上的花边,她嘴里似乎又在哼哼着什么!

“哼,你对我好,你心疼我,你给我带来的伤害还小吗?我跟着你,过的这种日子,是享福还是受罪?你自己知道。我跟了你八年了,除了一身的病,我还有什么?

我跟着哪个男人,都比跟着你强?”

莉莉最后这句台词轻飘飘的。好像也没什么份量。米米也没听出有什么惊天破地的词汇语言。但就是这轻飘飘的几句话,就像是伸出的一只细小的香火头,居然在一瞬间点燃一个硕大的炮竹。

大灰狼一口气提上来,原地爆炸了!

“你他妈混仗!你个小贱货,我打死你,我今天要活活打死你。”

大灰狼彻底疯狂了!

他恶狠狠的向小太太扑了过来,两只手死死的摁住她的肩膀,把她的头一下一下的往床头背板上撞,随后又腾出一只手准备去打她。

而小太太呢,她也毫不含糊!她趁着大灰狼松开一只手的破绽,提腰一挺,飞起一脚,就朝大灰狼的下腹部踹去!

“啊!”大灰狼一声惨叫,无力的趴了下来……

要知道莉莉是个舞蹈演员。而且又有深厚刀马旦功底,这要是一般人,在上半身被制服的情况下,两条腿是动不得的,可这里哪有白给的角色呀。只听大灰狼“啊呀”一声疼倒在了床上,随后小莉莉一个鲤鱼打挺,就挣蹦了起来……

她摇身侧滚,试图逃跑!

但是,在她还没有来的及侧过身来,把两条腿放到地上开跑的时候,大灰狼又扑了过来。他一把抓住了狐狸莉莉的一只手,死命的往怀里拽。随后又腾出的另一只手,伸到腰间,把自己浴袍的带子抽出来了……

莉莉拼死挣扎着,试图脱身。她使劲晃动着身体,但是没有用。

大灰狼攥着她胳膊的那双手,坚硬无比。力道奇大。要知道,大灰狼有将近40年的钢琴功底,长年累月的训练,让他的手臂肌肉非常发达,所以能从他的魔爪里逃出去的人,极少极少。即便是灵动的小狐狸。

被抓得生疼的莉莉,嘴里使劲叫着:“啊!啊!你要干什么啊?你弄疼我了。”

大灰狼此时却不为所动,他咬紧牙关,一言不发,死不松手。另一只手则从腰间费力的抽出浴袍的带子,要把莉莉捆起来,

“放开我,放开我,滕老二,你不是人……”小狐狸莉莉无助的尖叫着。

就在此时,在卧室的另一个角落里,一个声音喊出来了啊:哎呀!

这个不大声音,并不是来自于武打片的男女两位主角,而是来自于站在旁边的,无辜的路人甲

米米!

唉呀!昏暗之中,在这间房间里,还有第三个人存在呢?手里拿着托盘的米米,扑通一下子,顺着墙根出溜在地上了,因为她发现大灰狼彻底疯狂了。

只见他头发凌乱,双眼通红,面部狰狞,呲牙咧嘴,他要用浴袍的带子捆住小莉莉,但问题是,这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,霎时间,米米目击了大灰狼的马赛克地带。

这让米米觉得非常气愤和羞辱。侬哪能这个样子呀?这里还有外人呀,怎么当着外人就这样打斗呢?这还有没有点基础素质啊?

米米此时在心底里强烈抗议着。但是喉咙里却像塞了一团棉花,只能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喊叫。

这声音就像是一个小水泡。在这激情的大瀑布面前,没有任何分量。她实在没有想到,大灰狼先生会做出这样的举动。可接下来的1秒钟。她突然又明白了……

瓦特了!

米米此刻想起了刚才发生的另一件事情,那就是大灰狼先生把他的眼镜摘了,要知道大灰狼先生有800度的近视呢。

有一次他摘了眼镜进浴室。居然没有看到穿白衣的米米,正在那里擦浴缸,一下子就把她撞到了。随后还不向她道歉,并气呼呼地说:“我不带眼镜的时候,你别在我面前晃悠!我看不见你!”

那一次,米米就算是糟心的自认倒霉了。可此时她发现,倒霉的又是自己。

米米低头一看自己今天的造型,简直就像是一个穿着夜行衣的刺客,灰裤蓝衫黑背心,完全与这房间里那昏暗灯光,银灰色的壁纸融为一体了。她突然意识到,大灰狼先生以经忘记了,这屋里还有个她呢……

自己隐身了!

这种想法一旦生成,让她觉得更恐惧了。下一步会是什么呢?会不会是更激烈的打斗?打到赤条条的那种怎么办?

赶紧跑吧!

赶紧跑!

趁现在这个机会冲出去。

这个想法之后,米米顿时勇敢起来。不能再呆愣愣的站在这里不动了,快跑!她把心一横,一手抱着托盘,一手扶着墙板,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大门门口挪动,一米两米,三米!天呐,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这么大的卧室呀?

大卧室就是预备着打架方便吗。米米一步一步的贴着墙壁向门口移动,马上要逃离现场了。五米,四米,三米,就快要到大门了,米米在心里鼓励着自己。

可就在这个档口。

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莉莉,突然决地反击了。只见她突发奇兵,张开利口,一下子狠狠的咬在了大灰狼的手臂上。大灰狼因为胳膊正在用力,所以肌肉崩得很紧,被小狐狸这一口狠咬下去,疼的他“阿呀”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,随即松开了手,捂着自己的胳膊,龇牙咧嘴的叫着!

英勇小莉莉逮住了这个破绽,万分窃喜。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,鹞子翻身,从被动挨打,仰卧在床的姿势,直接拧腰腾空,平地而起。如凌波微步一般,轻点床垫,健步一飞。就这样,这位武林高手飞天狐狸,几步就闪到了卧室的大门口,一把推开了米米,她也需要这条逃生路线……

着着,从天而降飞天狐狸,挨踹的米米来不及疼了,她不禁大声叫苦:

“老天呐,莫不是她也要和我抢这条逃生路线,你让先走一步好不好?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,你这样会把大灰狼招来的!

正当米米叫苦不迭之时,只听啪的一声,飞天狐狸重重摔倒在眼前,

这一摔疼得莉莉五官挪位,呲牙咧嘴。原来它的尾巴,不。是她的睡袍裙摆,被大灰狼在后边一把抓住,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。随即,大灰狼狠狠的往回一拽,

飞天狐狸被重重地拖在地板上。

此时,贴在护墙板上的米米完全绝望了,战火烧身了!

大灰狼从床上跳了下来,用双腿死死的把小狐狸压在地毯上,就在离米米不到三米的位置。由于他的到来,让这条逃生路口更加拥挤了,这哪里还是逃生路啊?这现在已经成了风暴眼了!

黑暗中贴在墙壁上的米米,绝望的在心中大喊:“老天呀,菩萨呀,白娘娘,救救我呀,要死了!”

但是也就在这个绝望时候,她突然灵机一动有了主意。

原来害怕的米米紧紧贴在墙坂上,把头侧过去朝向了卧室的阳台。

此时,阳台那扇半开着的门……

呀!

米米发现了新的生机。

对呀,我从阳台跑啊。从阳台走,转道小太太的更衣室,然后再从那里回到一楼,这也是条逃生之路啊!

时不待我,想好主意的米米,立刻调整了身姿。

她趴了下来,用膝盖和脚尖一起着地,交换行走,一只手扶着护墙板,而另一只手,居然还在尽职尽责的拿着那个小托盘。这也是米米后来觉得奇怪的地方,为什么自己还会死死的护着那只托盘呢?唉,可能是因为太敬业吧!

这个尽职尽责,敬业爱岗的家政清洁阿姨,米小米同志,就这样冒着炮火,拖着双腿,又蹲又跪,又摸又爬的,迅速的往阳台门方向移动。

还好这一路没有什么哨卡官兵,也没有什么地雷炸弹,让米米得以顺利地爬到了阳台前,推开了那扇小门,然后一转身借道小阳台,一口气跑到了小太太的更衣室里,随后她直起身子,不敢打开任何灯火,就是一路向外狂奔。

从更衣室向外跑,一折转到了小客厅,然后再向左行下楼梯,向右转,再下楼梯啊,胜利在望呀……

就在米米奔向解放区,奔向新生活时候,突然,一个黑影窜了出来,拦住了她的去路。米米还想收腿,但已经来不及了。要知道,她是从楼梯上往下跑啊!

于是阿呀一声,她和黑影撞了个满怀,此时,手里的托盘茶碗,瞬间飞起,四散分摔。

重心失衡的米米,直接从三层楼梯上滚了下来。

不过她也并未摔伤。那个“啊呀”的声音不是从她的口中发出的,是从那个黑影的口中发出的。

“哎呀哎呀,疼死我了,撞死我老太婆了!”

就这样,胖胖的阿金像一个大肉垫一样,被米米压在了身下。

原来是阿金姐呀!原来是这个家里的战地记者阿金。她又蹲在这听窗根呢,米米见状又气又恼,她揉着自己的膝盖,哆哆嗦嗦的对说阿金吼道:

“他们怎么不唤你上去啊?上面打的正欢呢,我是逃命下来的,哎呦呦,哎呦呦,菩萨呀,菩萨呀,白娘娘呀!

吓死我了,痛的睐。我的腿呀,我的腿都不是我的了!”

膝盖受伤的米米和那个从三层楼梯上后仰背摔的阿金,此时都痛得哎呦呦的。她们两个人的身体摞在了一起,全都堆在楼梯口那如一团烂泥。

茶盘早就滚出去很远了,而那个被米米舍命保护的朱口杯,此刻估计也粉身碎骨了。两个女人痛的来不及相互埋怨,只是在那里张着大嘴,喘着粗气……

从半小时前的诧寂夜,到半小时之后的三岔口。从寂静典雅,到夜打黑店,在这个不平静的深夜里,大宅中充满了瞬息万变,千钧一发。

米米阿姨一直觉得,自家的生活已经是烦恼多多,一地鸡毛了。但今夜她亲眼目睹了,大灰狼先生内宅里的激情大戏,那真是撕B乱咬。狗毛纷飞呀!

原来,自家唱得也就算是个拾玉镯,可人家这里演的,是三岔口!

同一屋檐下,人心各不平。

这里有小莉莉的不甘,这里有大灰狼的委屈,这里有米米打工的艰辛,这里也有阿金那颗即八卦又善良的心,她在为另一个女人搜集情报。在这个夜晚,注定她们都是无法入睡的!

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期许。每一个人也都有每一个人的贪欲。大灰狼要紧紧的抓住小莉莉。他要占有她的青春年华。要把她像鲜花折枝一般,插在自家那描金的玉瓶里。

而莉莉呢?她羡艳繁华。当下这锦屏华服,舒适入骨的日子,她舍不得呀!可又觉得自己抓不住。她想要得到大灰狼的一颗真心,她还想要这个男人的全部,这也注定了莉莉的悲剧,因为这个男人是一个有家室的人。

灵与肉可以矛盾。

贪婪的索取与有目的地交换,也可以博弈。

钢琴家与舞蹈演员的组合,也不见得和谐。但大灰狼与小狐狸的制衡,却能打个平手,招招见血,步步心机。他们的确是同一个段位的选手。

这正是:三生偶遇来交错,岔口情狂几回癫!

我们小太太的客厅·之三岔口·中(2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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