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船载酒西湖好
记画桥深处水边亭
孤城画角
江山如画
淡烟流水画屏幽
一带江山如画
无奈一帆烟雨画船轻
浣溪沙·漠漠轻寒上小楼
北宋·秦观
漠漠①轻寒上小楼,晓阴无赖似穷秋②。淡烟流水③画屏幽。
自在④飞花轻似梦,无边丝雨⑤细如愁。宝帘⑥闲挂小银钩。
【注释】
①漠漠:孤寂无声。
②穷秋:秋天走到了尽头。
③淡烟流水:画屏上轻烟淡淡,流水潺潺。
④自在:自由自在。
⑤丝雨:细雨。
⑥宝帘:缀着珠宝的帘子。
【赏析】
这首词体春物、抒春情,写物境的笔法细腻柔婉。
“漠漠轻寒上小楼”是写作者上楼观景时的感受,描绘环境的寂静,与“轻寒”、“轻阴”并举,有凄凉、凄清的意思。
“晓阴无赖似穷秋”,是说春日凌晨天色阴暗、更兼轻寒透骨,故有“穷秋”的悲感。“晓阴”是指破晓时残留着夜晚的阴晦,给人压抑、晦寒之感。
“淡烟流水画屏幽”是对前文中景色之“幽”的总写、重写。“淡烟流水”是“画屏”中的景色,而“漠漠轻寒上小楼,晓阴无赖似穷秋”是现实中的景色。把虚、实景色两相对写,造成一种虚实之间摇摆、徘徊的不定之感,加上前文“漠漠”、“晓阴”等词语的渲染作用,“幽”境自出。
词人在上阕描写了虚实之间的景色,在下阕则进一步把心中模糊、暧昧的情感寄托在这种景色的不定与摇摆之中。
“自在飞花轻似梦”,写花飘如梦,梦色如花,轻寒晓阴中的落花,暗示出一种飘渺朦胧的愁绪。“自在”强调自然物的安适、沉静,体现一种空间上的凝滞和时间上瞬间与永恒的交合。
“无边丝雨细如愁”较上句更直白地表露了春愁之情。“无边”是说雨滴的范围之广,充满了整个感官世界;“丝雨”之“丝”是说雨滴细如丝线。用“无边”和“丝”来修饰春雨,更能把词人要表达的抽象“春愁”与具象的“春雨”意象结合起来。春愁如春雨,春梦如飞花,春情就像幻境一样不可捉摸,又实实在在地充斥在词人的心中。
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,通过描写日常情景来收敛、平复前文中的愁情表达。此时,小小的银钩正将帘幕高高挂起,前句所言“飞花”、“丝雨”正是从帘幕高挂的窗内所见,着一“闲”字,突出恬然幽静的境界,暗合人物情愫。
这首词中,秦观用虚实交会、情景交合之法,营造出一种空灵飘渺的春情冷境,将破晓寒春之中的迷蒙愁情描摹得深邃而轻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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