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句取自《诗经·小雅·采薇》,《采薇》是边塞诗祖,句中“昔我”“今我”皆抒写“我”的征战思乡情。《人间词话》认为“有我之境,以我观物,故物皆著我之色彩。”所以诗中“杨柳”“雨雪”等自然天气,客观富有思念家乡、心系边关国家安危的深刻寓意。
尾句“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”,言有尽而意无穷,体现对征战人生的深刻反思。后世围绕“莫知”句,对该诗背景给予了哥德巴赫级的猜想。概有周文王、周懿王与周宣王等说。从兵士征战归家的内容看,周文王说不合适,清儒崔述、姚际恒、方玉润都反对此说。对周懿王说,程俊英等《诗经注析》认为“经传皆无明文”,《汉书》晚出、据诗立说,不能反证。周宣王说,根据多源考古,又未得文献佐证,故难成立。复旦大学陈子展教授《诗经直解》说:“玁狁患周,非止一世。”正可不必拘泥;清人方玉润《诗经原始》谓:“至作诗世代,都不可考。大抵遣戍时世难以臆断,诗中情景不啻目前,又何必强不知以为知耶?”都认为《采薇》是周朝戍役边关生活的整体写照,不确指具体的时间与战事。意味“采薇”人的悲哀,具有普世性意义。
“戎车既驾,四牡业业”——边塞诗祖向往一方人间净土
古人认为《采薇》是一首抵御外侵、保家卫国的战争行役诗,因为该诗所代表的当时整个周朝上下边关共御外侵、追求和平生活的精神,直接影响了盛唐边塞诗派。诗中还反映了《诗经》的“乐土”思想,那是春秋五霸“尊王攘夷”、汉武李广威震单于、哥舒翰铁骑安西、王翰一曲“葡萄美酒夜光杯”和高适岑参师事的边塞,是一方历经浴血沙场后的人间净土。
因诗写边塞生活,通常被认为是古代边塞诗的鼻祖。
“行道迟迟,载渴载饥”——征人思念岁月静好的故乡
古往今来,一方净土的故乡是人们依依不舍的思念。那是《诗经》的“杨柳依依”、陶渊明的桃花源聚、孟浩然的故人“邀我至田家”、王维的“人闲桂花落,夜静春山空”、白居易的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和《红楼梦》的“大观园”……那是一心岁月静好的乡恋,她写在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”“断肠人在天涯”的牵挂家人里。
《世说新语·文学》记载谢安与谢玄评价《诗经》:
(谢玄)称日: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公(安)日:“谟定命,远歉辰告。”谓此句偏有雅人深致。
谢氏兄弟认为两句诗典雅韵致,意境深厚,开了品评《诗经》意境艺术之先例。
《文心雕龙·物色》称其“情貌无遗”,“情”指征人思乡情,“貌”说杨柳雨雪状,指出两句诗景中有情的特点。
宋祁《宋景文笔记》云“写物态慰人情”,指出诗的物中有我,景中有情。
由此可见,先贤皆道“昔我往矣”的句群,涵蕴深厚的乡恋情韵。
“我心伤悲,莫知我哀”——悲喜哀乐天下安宁的追求
王夫之《薑斋诗话》说:
“昔我往矣……雨雪霏霏”,以乐景写哀,以哀景为乐,备增其哀乐。
意味昔日远征“杨柳依依”,心里泣涕涟涟,为不知有无归期;今日归程虽“雨雪霏霏”,却觉莺歌燕舞,终于踏上归乡的路。明确指出尾句特有的哀乐寓意。
《采薇》结句的“莫知”,给后人留下永久之谜:薇菜绿了一茬又一茬,豌豆熟了一度又一度,将士经年累月的边战,不知何时是尽头?
万里阳关道,一位絮棉褴褛的“采薇”人踽踽独行,念念自语:
“我戍未定,靡使归聘”,收不到家书,不知家人怎样了。
“诗圣”对此解释说“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”啊。
“采薇”人流泪了,今我归乡,战友何日归!天下何时安宁!
汉乐府说“十五从军征,八十始得归”;
王昌龄说“万里长征人未还”;
陈陶说:
可怜无定河边骨,犹是春闺梦里人
历史漫漫,岁月蹒跚,微风轻送世界声音:
柏拉图《理想国》决然否定给儿童讲战争神话;
托尔斯泰深刻透析《战争与和平》;
海明威疾呼《永别了,武器》;
刘亚洲痛切诅咒《恶魔导演的战争》
……
依稀又仿佛,村头的白杨轻歌,院外的垂柳也发芽了。
《诗经》中的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”什么意思?出自哪里?
此四句诗出自先秦.佚名《采薇》中:
“……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。……”
显然,此四句是写景记事的,按其陈述内容可知是指一个人从春天出去到冬天回来的整个过程。以实物状态描写衬托出了诗人的内心感受。
回想起我当初出征戍边时,杨柳依依随风摇曳;而如今,在我征战后归来的途中却已经是雨雪纷飞的日子了。
说明时间过得真快,又将一年过去,这也如同我的心情一样。春天里,派遣我去戍边,高兴得似柳枝依依不舍,而当我出征归来时却心情沉重,如雨雪般冷浸。
既写景记事,又伤怀抒情,那么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”有何深意?
透过现象看本质,此四句中首先用词讲究,诸如“昔”与“今”、“往”与“来”、“杨柳依依”与“雨雪霏霏”皆相对有寓意。
尤其是“依依”和“霏霏”,这两组叠用,把不舍与失落感同时刻画得很淋漓。不但将柳枝的婀娜多姿、雨雪的飞扬飘洒描述的贴切又生动,而且还借助此景形象地揭示了一位征人的内心世界。
其次,此四句关于对时间上的浓缩很逼真也自然,让阅读者不生唐突之感。星转斗移,岁序更新,本来是一个安宁的日子,却因战争变得残酷。这时光白流了,我的心情定然很遭,难免不伤悲!
一言以蔽之,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。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”其深意即人意表达。清人王夫之曾评价此四句为:“以乐景写哀,以哀景写乐,一倍增其哀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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