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一个梦说起的成语,心里有一个梦不知如何说起

压抑的攻击性,可以投射给陌生人,并可能通过远离人的方式保护自己;也可以投射给鬼怪,并祈求上天的保佑,脱离威胁。同样是投射给他人,如果这个“他人”不是别人,而是自己最亲密的人,比如,父母,同时,自己年龄又小,离开父母绝对不行,更主要的是,父母好像也没做啥出格的事,没打自己,连骂自己都很少,相反,父母对自己还挺好,他们会对自己说,只要你过得比我好,在自己有啥想法可能对父母造成妨碍时,他们也似乎不计较,只要你开心,我怎么的都行,蛮奉献的。即便他们不开心时,也只是做出一些“看看我看看我”之类的事,基本没有过激表现。就算他们有需求,也会忍着不说,生怕说出来,会增加我的负担。这么好的父母,打着灯笼都难找,我怎么能对他们有敌意呢?接下来,“我”的心理历程可能是这样转换并找到解决办法的:

首先,“我”会为自己辩护,不是“我”坏,而是父母坏。但在理智状态下,这种想法站不住脚,于是,梦就来帮忙了。在《梦的解析》一书中,弗洛伊德说了这么一个梦:“一位患有强迫性神经症的学生,记得在他6岁时,一直重复做这样的梦:‘他到理发店去剪头发。一位身材高大、面容严肃的女人走向他,然后把他的头砍下来了。他认出这女人就是他母亲’。”

弗洛伊德称这种梦为“儿童阉割的梦”,我不敢苟同。书中也没有更多的有关这个梦的解释以及这位学生的情况说明,这恰给我们提供了释梦的空间:案主在没有“做坏事”,仅仅去理发的情况下,头就被妈妈给砍下来,这说明:1、妈妈对他有敌意;2、妈妈的敌意是不可测的。

而妈妈的敌意,则可能是他自身敌意的投射,这从他有强迫症就能得到验证。把自己的敌意投射给对方,就是在为自己辩护。“我”恨妈妈,是因为妈妈对“我”不好,不是“我”不好。妈妈的敌意不可测,可能说明,妈妈表达敌意的方式很隐晦,甚至被爱包裹着,让人看不出来恨,但又让人不舒服,都不知道不舒服是从哪里来的。但把敌意投射给妈妈,对于孩子来说,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。被人砍头,原本就可怕,何况是被自己亲妈砍?如果是别人的话,他可以躲开,但他没有能力躲开自己的妈妈。跟一个不知道何时就可能“砍”了自己的人呆一起,那不得疯掉么?怎么办?

其次,“我”会为妈妈辩护。此时,他必须要让自己相信:他想错了。妈妈不会那么坏,不会“砍”了自己。这样,就不需要战战兢兢,更不会被吓疯掉。既然妈妈没那么坏,他又把妈妈想那么坏,坏的人就只能是自己了。他不愿去恨妈妈,但恨却总是泛起,这说明,自己不是一般性地坏,是相当地坏。万一自己的坏被妈妈发现了怎么办?

第三,“我”设法去掉自己的坏。通过压抑,不去想,是做不到的,根本压不住,完全是一种失控的状况。面对失控的局面,人们会设法转换成可控的局面。

一个有社交障碍的女高中生,她不能解决社交问题,觉得这是不可控的,然后,她就开始转换:减肥,强迫性地减肥。她的逻辑是:我社交受阻,是因为我太胖,只要瘦了,问题就解决了。减肥就可以让自己瘦,而减肥是可控的,自己知道该怎么做。但问题的根源不在她胖,因此,即便她瘦了,社交问题还是没解决。她不会意识到她走错了方向,反而认定自己努力不够,不够瘦,于是,继续加大减肥力度。其实她已经很瘦了,风都可以吹倒。

要去掉心里的“坏”,则更是不知道该从何下手,也只能转换,转换成可以下手的。如果把内心的“坏”比喻为脏,那么,他就可能会因此出现洁癖,他需要反复地洗手。

元末明初的一个叫倪瓒的画家,他就洁癖得厉害,除了洗手,他还需要给院子里的树洗澡,而且需要反复地洗,直到把树给洗得生不如死,最后,树死了,才罢休。他之所以这么强迫,是因为洗手也好,给树洗澡也罢,都是一种替代的行为,真正的“脏”在他心中,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掉的,但可以通过接纳的方式去和平共处。洗不掉,就得反复洗,这就是强迫症了。

弗洛伊德并没有说那个学生的强迫行为是啥,我们还是可以合理地推断,其强迫行为跟去掉内心的“脏”是有关的。这说明:当孩子把自己的敌意投向父母时,由于害怕,他们又把敌意拿回来,就像投射到镜子上的光被反射回去一样,然后从自己身上做文章,如此,局面才可控。为了能做文章,他还需要把原本不知道该做啥的事,转化为替代的、自己能够做点啥的事。恰恰由于替代,头痒了去挠脚,无论怎么挠,头痒依然,只能反复挠,变成强迫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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